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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名人軼事] 杜甫:偉大也要有人懂

3 已有 1236 次閱讀   2020-04-29 08:55

杜甫:偉大也要有人懂 

編者按

杜甫憂國憂民、悲天憫人的精神受到萬世敬仰。他畢生的饑寒流離,往往被看成造就“詩圣”的前提條件。但“詩圣”的稱號只是后人對他的人格和“圣于詩”的藝術(shù)成就的一個綜合性評價,杜甫從來沒有把自己看成超越世人的圣賢,恰恰相反,他在詩歌中塑造的自我形象,始終是一個執(zhí)著孤獨、不合時宜的“腐儒”和窮愁潦倒、寂寞困苦的“少陵野老”。

前段時間由BBC出品的紀錄片《杜甫》在各平臺被熱議,人們感慨為何與杜甫同處一個國度的我們沒能拍出這樣好的紀錄片,就像我們曾經(jīng)感慨為何與杜甫同處一個時代的人們沒能發(fā)現(xiàn)杜甫的偉大。與其身后詩名相比,杜甫生前體會更多的是一種“乾坤一腐儒”的孤獨感。

紀錄片地址:

翻譯成朝鮮語的杜詩

本文節(jié)選自葛曉音《杜詩藝術(shù)與辨體》。

中國文學(xué)史上的大作家都有程度不同的孤獨感,尤其是先秦漢魏六朝至初盛唐的詩人。失意困頓的遭際、缺乏同道的寂寞、對理想和操守的堅持、對世俗的洞徹和鄙視,是他們產(chǎn)生孤獨感的共同原因。

而就不同時代、不同境遇的詩人而言,其孤獨感又有不同的內(nèi)涵。提煉孤獨感的藝術(shù)方式的差異,往往會造成詩人不同的藝術(shù)個性。如屈原以香草自飾、獨清獨醒的孤潔,阮籍獨坐空堂、徘徊曠野的茫然,陶淵明面對“八表同昏”、獨酌思友的寂寞,李白天馬行空、從云端俯視人寰的清高,都與他們構(gòu)筑的獨特的藝術(shù)境界有關(guān)。

不過,雖然比興和構(gòu)思的方式不同,其藝術(shù)提煉的原理卻是相同的,這就是以詩人高大偉岸的個人形象與污濁荒漠的世俗世界構(gòu)成反差強烈的對比。這也可以說是盛唐以前詩歌浪漫精神的表現(xiàn)傳統(tǒng)之一。

杜甫同樣體嘗了屈原、阮籍、陶淵明和李白諸家大詩人的各種孤獨感,而且愈到晚年,他對孤獨心境的提煉也愈益自覺。去世前一年他稱自己為“乾坤一腐儒”,就是對自己與整個世界的關(guān)系經(jīng)過反復(fù)思考之后的最后概括。

與其他大詩人相比,杜甫最大的不同是:在個人形象和廣漠時空的對比中,詩人突顯的是自己的渺小和無力,然而其思考的深度和高度卻迥出于前人之上。

01

人生大志與政治挫敗感

杜甫一生曲折的經(jīng)歷,并非總是和孤獨感相伴隨的。大致說來,當(dāng)杜甫處境順利、不愁生計時,他對生活的濃厚興趣是詩歌靈感的主要來源;當(dāng)他身陷賊營、卷入戰(zhàn)亂時,他對國運和民生的憂慮也使他無暇顧及個人的失意。而在困頓窮愁之際、羈旅漂泊途中,對于人生歸宿的思考和尋求,才使他產(chǎn)生了強烈的孤獨感。

早年的杜甫與李白一樣,以大才自許,具有高遠的志向。當(dāng)他十四五歲時,便能“出游翰墨場”,被“斯文崔魏徒”比作班固、楊雄:

“脫略小時輩,結(jié)交皆老蒼。

飲酣視八極,俗物皆茫!薄

初次科舉落第,也沒有影響他對前程萬里的信心。遠望泰山時,他曾豪邁地宣稱:

“會當(dāng)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!

看到氣勢凌厲的畫鷹和胡馬時,便想象自己將來也會像鷹和馬一樣,

“何當(dāng)擊凡鳥,毛血灑平蕪”

“驍騰有如此,萬里可橫行”。

正是這種不甘凡庸的追求,使他日后對人生的挫敗感更加敏銳。

十年困守長安期間,杜甫感受最深的是無人援引的悲哀!皻埍c冷炙,到處潛悲辛”的遭際使他初次產(chǎn)生了沒有歸宿的孤獨感:

“長安苦寒誰獨悲,杜陵野老骨欲折!

“圣朝亦知賤士丑,一物但荷皇天慈。

此身飲罷無歸處,獨立蒼茫自詠詩!

天寶十載獻賦長安,玄宗命宰相試文章,曾一度激起他的自信和希望:

“憶獻三賦蓬萊宮,自怪一日聲輝赫。

集賢學(xué)士如堵墻,觀我落筆中書堂!

然而以“文彩動人主”的輝煌轉(zhuǎn)瞬即逝,

“破膽遭前政,陰謀獨秉鈞。

微生沾忌刻,萬事益酸辛。”

妒才嫉賢的李林甫摧毀了他“奮飛超等級”的幻想,使他重新落入“愁餓死”的境地。

“酒盡沙頭雙玉瓶,眾賓皆醉我獨醒”,

經(jīng)過這一番挫折,此時的杜甫已經(jīng)嘗到屈原式的獨醒滋味。但是他從小立下的人生大志并沒有動搖,在《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》中,他一方面抒發(fā)著仕既不成、隱又不遂的悲哀,一方面執(zhí)著地堅持自己甘愿被“同學(xué)翁”取笑而絕不放棄“竊比稷與契”的志向。這種志向已經(jīng)不是出于個人的“稻粱謀”,更重要的是發(fā)自“窮年憂黎元,嘆息腸內(nèi)熱”的浩嘆。

安史之亂爆發(fā)以后,窮愁失意的詩人又增添了一層死生無常的憂慮:

“垂老惡聞戰(zhàn)鼓悲,急觴為緩憂心搗。

少年努力縱談笑,看我形容已枯槁。

……

諸生頗盡新知樂,萬事終傷不自保。

……

忽憶雨時秋井塌,古人白骨生青苔,

如何不飲令心哀。”

盡管詩人此時尚未垂老,但是形貌已經(jīng)枯槁,唯恐埋沒溝渠的憂思顯然不是同飲談笑的新知們所能理解的。因此,他無論是在與家人歡聚時還是在道路奔波中,都時時懷著窮獨的恐懼:

“沉思歡會處,恐作窮獨叟!

“浮生有蕩汩,吾道正羈束。

人寰難容身,石壁滑側(cè)足!

在“羯胡腥四海,回首一茫!钡娜隋局,他似乎預(yù)感到了此生因道不行而難以容身的艱辛。

從華州到秦州時期,是杜甫選擇人生道路的轉(zhuǎn)折時期。本來因逃難到行在,被肅宗授為左拾遺,在政治上有了施展的機會,此后直到兩京收復(fù),有了一年多參與朝政的歷練。然而憑著一腔熱血履行諫臣職責(zé),卻因疏救房琯而不小心觸到了統(tǒng)治者內(nèi)斗的痛處。從下獄到被疏救,最后被貶官疏遠,政治上的挫敗以及被眾謗所傷的境遇給他帶來的幽獨感,較之早年的窮獨失意是更深刻的:

“巢邊野雀群欺燕,花底山蜂遠趁人。

更欲題詩滿青竹,晚來幽獨恐傷神!

他把中傷自己的小人比作野雀和山蜂,在經(jīng)歷了政治的風(fēng)險之后,詩人已經(jīng)體會到堅持清節(jié)的孤獨。于是,非無滄海志的詩人開始了進退之間的選擇。作于華州期間的《獨立》詩說:

“空外一鷙鳥,河間雙白鷗。

飄飖搏擊便,容易往來游。

草露亦多濕,蛛絲仍未收。

天機近人事,獨立萬端憂!

仇兆鰲引趙汸注說此詩“鷙鳥,比小人之媢嫉者,白鷗比君子幽放者”,這一解說雖不為無據(jù),但杜甫在詩文中多處贊揚“鷙鳥”“以雄才為己任”“搏擊而不可當(dāng)”的“英雄之姿”,筆者以為這首詩里是以鷙鳥摩天搏擊的姿態(tài)比喻“大臣正色立朝之義”,以河間白鷗往來容易的姿態(tài)比喻自由生活,兩相并列,暗示了仕與隱的兩種選擇。草露和蛛絲也是以天機喻人事,就像政治生涯中常遭罪名羅織,令詩人憂思萬端。思考的結(jié)果,他還是選擇了辭官:

“平生獨往愿,惆悵年半百。

罷官亦由人,何事拘形役?”

這種獨往獨來是指在精神上獨游于天地之間,不受任何外物阻礙的極高境界。西晉到盛唐又為神仙家和佛家所使用,“獨往”漸成為表示高蹈出世之意的常用詞。對于畢生未能忘其濟世之志的詩人來說,選擇隱逸出世是痛苦的。這意味著他要對前半生執(zhí)著追求的人生道路重新反省:

“萬方聲一概,吾道竟何之?”

陶淵明雖然也有過貧富交戰(zhàn)的掙扎,但是他幾乎沒有問道的猶疑。而杜甫在選擇了罷官之后,卻因不知“吾道”之去向而茫然。這道,固然是實際的生存之道,更是自己的精神歸宿之所在:

“百川日東流,客去亦不息。

我生苦漂蕩,何時有終極。”

“大哉宇宙內(nèi),吾道長悠悠!

從秦州開始羈旅漂泊的漫長道途,似乎是他一生尋求無著的象征。

杜甫在漂泊西南的十多年里,只有草堂時期的詩歌最為平和,抒發(fā)窮獨之感的詩篇較少,其余的日子幾乎都在貧病流離的境況中度過,所以孤獨感與日俱增。首先是衰病困窮、故鄉(xiāng)難歸的孤愁:

“貧病轉(zhuǎn)零落,故鄉(xiāng)不可思。

?炙赖缆罚罏楦呷肃汀 ,

“老魂招不得,歸路恐長迷”,

“墻宇資屢修,衰年怯幽獨”。

流落終生,到死后魂魄都不得歸去的恐懼使他越到衰年,越是孤獨。

杜甫草堂

其次是親友音信斷絕、天涯獨處的憂念:

“海內(nèi)風(fēng)塵諸弟隔,天涯涕淚一身遙!

幾個弟弟都被烽煙阻隔,而在亂離之中,朋友也漸漸凋零,自己的存亡竟無人可托付:

“亂離朋友盡,合沓歲月徂。

吾衰將焉托?存歿再嗚呼。

蕭條病益甚,獨在天一隅!

再次是窮途漂泊、無處投奔的悲涼:

“真成窮轍鮒,或似喪家狗!

嚴武和高適去世以后,杜甫在成都失去了依靠。在夔州雖然有柏茂琳照應(yīng)兩年,但也不是長久之計。離開夔州后出峽,一路尋訪干謁,但屢遭白眼,無處可以久留。

“更欲投何處,飄然去此都。

形骸原土木,舟楫復(fù)江湖。

社稷纏妖氣,干戈送老儒。

百年同棄物,萬國盡窮途!

在風(fēng)塵漂泊之中看盡世態(tài),尤其是各處官衙小吏的輕蔑,更加深了詩人的挫敗感:

“羈旅知交態(tài),淹留見俗情。

衰顏聊自哂,小吏最相輕。

……

狐貍何足道,豺狼正縱橫。”

寄人籬下而飽嘗炎涼的困境,使杜甫體會到阮籍在“走獸交橫馳”的世界中的孤獨。

“舟楫渺然自此去,江湖遠適無前期”

這兩句詩,為他前途渺茫、看不到歸宿的漂流生涯作了形象的寫照。

02

“吾道何之”的探索和疑問

除了生計無著的困境以外,杜甫最深刻的悲哀還來自于他對“吾道何之”的疑問。達與不達,只是個人的出處問題,而“吾道”是否可行,則是精神有無歸宿的問題!爸戮龍蛩瓷,再使風(fēng)俗淳”,是身為儒者的終極理想。因此即使在艱難流離之中,他仍然多次抒發(fā)過“濟時敢愛死,寂寞壯心驚”的慷慨意氣;即使棄官,他還是時時流露出 “心雖在朝謁,力與愿矛盾”的遺憾。他在從秦州到達同谷時,住在鳳凰臺下的鳳凰村。七歲就開口詠鳳凰的詩人由此聯(lián)想到西伯姬昌時鳳鳴岐山的故事,產(chǎn)生了鳳凰臺上或許有鳳雛在挨餓的奇想:

“我能剖心血,飲啄慰孤愁。

血以當(dāng)醴泉,豈徒比清流?

所重王者瑞,敢辭微命休?”

鳳凰向來被儒家奉為國家祥瑞。為重現(xiàn)太平之治,他甘愿剖心瀝血,以生命來供養(yǎng)那可能被遺落的鳳雛。這就是他身在江湖依然信守的“吾道”,但在現(xiàn)實中是否行得通呢?

在開元清平年代,歷代士人理想中的鳳凰確實一度出現(xiàn)。那時天下太平,經(jīng)濟繁榮,國力強盛,政治清明。正如杜甫在《有事于南郊賦》中所說:

“蓋九五之后,人人自以遭唐虞;

四十年來,家家自以為稷!

多少代人幻想的堯舜之世仿佛變成了現(xiàn)實。以張說、張九齡為代表的文儒型官僚提倡的禮樂政治,既迎合了封建盛世粉飾太平的需要,也展現(xiàn)了實踐儒家政治理想的希望。他們從復(fù)興儒學(xué)的角度提倡禮樂,得到玄宗的大力支持,并成為時代的共識。由于制禮作樂需要雅頌之文的配合,“文儒”的概念逐漸形成,它的含義就是“儒學(xué)博通及文詞秀逸者” 。朝廷在開元十三年設(shè)立集賢殿書院,“延禮文儒,發(fā)揮典籍” ,專門征集鴻儒和文士。玄宗給予集賢殿學(xué)士無上的榮耀,充分肯定了文儒的政治地位和學(xué)術(shù)方向。文儒型官僚很快成為政壇和文壇的中堅力量,并影響了整整一代人的命運。開元時代的著名詩人絕大部分受到以二張為代表的文儒集團引薦,天寶年間的文人受開元學(xué)風(fēng)的熏陶,或受開元文儒所薦舉,在所受教育、學(xué)問修養(yǎng)、政治思想等方面都具有鮮明的文儒色彩。

但是隨著張九齡的去世,吏能型官僚李林甫的登臺,開元時文儒在政治上的鼎盛時期到天寶時便一去不返了。杜甫后半生的經(jīng)歷證明在開元時期短暫的清平政治消逝之后,無論是在治世還是亂世,儒術(shù)都沒有立足之地。天寶中他和元結(jié)等文士赴京師選舉,被李林甫全部黜落,就是因為李林甫絕不會錄用借制禮作樂獻藝的文士。天寶十載,杜甫獻三大禮賦,本來已經(jīng)被玄宗命令待詔集賢院,但再次被李林甫黜落。這更說明李林甫作為一個天性忌刻的吏能型宰相,絕不會允許一個文儒通過進獻禮賦而直至青云。杜甫當(dāng)時就感嘆“儒術(shù)誠難起”,后來李林甫下臺,他又說“破膽遭前政”,說明他對前執(zhí)政者李林甫排斥儒術(shù)文章是很清楚的。杜甫的悲劇典型地反映了這一代生長于開元時期,接受詩禮教育的文人被培養(yǎng)成文儒以后,在天寶排斥文儒的吏能政治下必然陷于困頓的共同命運。

杜甫畫像,見于《晩笑堂竹荘畫傳》

戰(zhàn)亂爆發(fā)后,肅宗排斥玄宗時代以房琯為代表的文儒,重用武將和勛官,儒術(shù)更無用處。所以杜甫深深感慨:

“兵戈猶在眼,儒術(shù)豈謀身。”

他雖然自比稷契,期望大用,但在實際的官場事務(wù)中又無可為用:雖然一度在肅宗朝做過拾遺,卻因為疏救房琯而成為朝廷政治鉤心斗角的犧牲品;在華州做地方官,又耐不住簿書的煩勞;在幕府參謀,更是“深覺負平生”;到白頭為郎時,已是有心無力。杜甫致君堯舜的大志是開元一代文儒的共同志向,而杜甫仕途的坎坷也典型地反映了文儒理想與現(xiàn)實政治之間固有的矛盾。但是詩人一直以文儒士自居,戰(zhàn)亂初起時,他說:

“傷哉文儒士,憤激馳林丘。

中原正格斗,后會何緣由。

百年賦命定,豈料沉與浮。”

感傷文儒士趕上這樣的戰(zhàn)亂,已經(jīng)難料此生的沉浮。到臨終前兩年,他仍然說:

“推轂幾年唯鎮(zhèn)靜,曳裾終日盛文儒!

深深懷念那個文儒鼎盛的時代。杜甫在文儒政治的氛圍中長大,與他關(guān)系較深的房琯、嚴武之父嚴挺之都是文儒的代表人物。因此他晚年對于盛唐的懷念,始終定格在一度實現(xiàn)了文儒理想的開元時代。但是即使戰(zhàn)亂結(jié)束,太平再現(xiàn),文儒之道是否就能用世呢?天寶時代還算是太平之世,卻沒有文儒生存的空間。以至杜甫在早年就曾憤憤地喊出過“儒術(shù)于我何有哉,孔丘盜跖俱塵埃!”這兩句詩看似醉言,其實是畢生埋藏在他心底的疑問:

“先生有道出羲皇,先生有才過屈宋。

德尊一代?部,名垂萬古知何用?”

羲皇之道加屈宋之才,正是文儒的最高典型。然而德尊一代者雖能名垂萬古,生前卻往往坎坷失意。更何況生當(dāng)亂世,直到臨死還看不見太平的希望,那么身為文儒士的現(xiàn)實意義究竟在哪里呢?難怪漢高祖說,為天下者不用腐儒。當(dāng)杜甫晚年總結(jié)生平,自嘲為“腐儒”時,應(yīng)當(dāng)是徹悟了“文儒士”的這一悲劇和根本矛盾的。

杜甫的悲劇是時代的悲劇,也是文儒的悲劇!拔岬馈敝恍惺顾荒軐覍易鞲F途之哭,發(fā)歧路之悲:

“茫然阮籍途,更灑楊朱泣!

“蒼茫步兵哭,展轉(zhuǎn)仲宣哀。

……

不必伊周地,皆登屈宋才。”

君主昏庸,官資濫進,樞要皆為武夫,伊周之位已再也用不著屈宋之才。以文儒而致君堯舜的理想被現(xiàn)實徹底粉碎。

“天下尚未寧,健兒勝腐儒。

飄飖風(fēng)塵際,何地置老夫?

于時見疣贅,骨髓幸未枯。

飲啄愧殘生,食薇不愿余!

天下雖大,卻不但令他無處容身,甚至令他感到生為附贅懸疣。但是“腐儒”二字雖然概括了杜甫一生的悲辛,他卻仍然以腐儒的道而自傲:

“甲卒身雖貴,書生道固殊。”

依靠武功謀富貴的將士,哪里懂得書生自有不同的“道”呢?

“安得覆八溟,為君洗乾坤?

稷契易為力,犬戎安足吞。

儒生老無成,臣子憂四藩!

盡管腐儒至老無成,但是他依然相信洗凈乾坤、安定天下的根本還是要依靠儒家理想的稷契大才。

“嗚呼已十年,儒服敝于地。

征夫不遑息,學(xué)者淪素志。

……

周室宜中興,孔門未應(yīng)棄!

中興不能拋棄孔門之道,這是他的精神支柱。正是這道,給了杜甫終生不懈地批判時弊的勇氣和關(guān)切國運民瘼的熱情。正是對“吾道”的堅信,使他能將一介腐儒置于廣大的乾坤中自我觀照。腐儒雖然渺小,但是他所恪守的道是至大無邊的可以拯救乾坤的真理。正如他自己所說:

“乾坤雖寬大,所適裝囊空!

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乾坤又可以成為腐儒的囊中之物。這就是“乾坤一腐儒”這一理念概括的深厚內(nèi)涵。正因如此,后人才會從這一對比中看到詩人的經(jīng)緯天地之志,以及包容乾坤、與元氣同在的精神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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