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德格朗詩歌三首!周二讀詩,忙里偷得半日閑
我們擁有一件始終先于其他事物的東西:我們自己。
——索德格朗
埃迪特·索德格朗(1892—1923),芬蘭著名女詩人、北歐現(xiàn)代主義詩歌的開山鼻祖。生于俄國一個中產(chǎn)階級家庭,父母是講瑞典語的芬蘭人。她早年受德國前期表現(xiàn)主義、俄國未來主義及法國象征主艾詩歌的影響。后來自成一家。在她短暫的一生中,出版有詩集《詩》《九月的豎琴》《玫瑰祭壇》《未來的陰影》,去世后,朋友編輯出版了《那并不存在的國土》,表現(xiàn)出了一種在當(dāng)時的芬蘭詩壇上和整個北歐詩壇上都頗具“叛逆性”的革新的詩歌風(fēng)格,產(chǎn)生了很大影響。
索德格朗的詩歌具體如何呢?哲學(xué)詩畫為你整理了3首,一起來品讀。
1,《星星》
當(dāng)夜色降臨
我站在臺階上傾聽
星星蜂擁在花園里
而我站在黑暗中
聽,一顆星星落地作響!
你別赤著腳在這草地上散步
我的花園里到處是星星的
碎片。
就是這樣一位多病不多產(chǎn)、不被當(dāng)時的時代所理解的詩人,死后才慢慢受到重視。在北歐現(xiàn)代詩歌的“黃金鏈條”上,她幾乎是一個源頭、一個觸發(fā)點,因為她的開創(chuàng)和過渡,北歐現(xiàn)代詩歌的歷史才能一代接一代地傳遞下去。
2,《生活》
是我——我自己的囚徒——這樣說:
生活不是春天,盡管穿著淡青色的天鵝絨衣服,
也不意味著就是那難以得到的愛撫;
生活不是掉頭走開的決心,
不是橫在自己面前的兩條雪白的胳膊。
生活是限制我們行動的狹小的圈子,
我們從未越過那無形的圓周;
生活是離我們咫尺而過的幸福,
是我們無法阻止的千千萬萬向前的腳步。
生活是置自己于不顧,
無聲無息地躺在深深的井底,
任頭頂上的太陽
像金色的鳥兒在天空盤旋,
任時光箭一般飛馳而去。
生活是短促的揮手告別,然后回家睡覺……
生活是將自己當(dāng)成陌路之人,
給每一個來臨的人每次換一個新大的面具。
生活是對自己的幸福憂心忡忡,
不相信那唯一的冬天終會到來;
生活就是以為自己軟弱而畏怯。
索德格朗一生相信希望,雖然很早就預(yù)知了自己的死亡,但她把生命與詩歌的火焰燃燒到了最后。詩人很少書寫自己的絕望與貧困。作家貢納爾·提得斯特羅姆說過:“她認(rèn)為生命是殘酷的,生命繼續(xù),她就要繼續(xù)。”
3,《我的生命、死亡和命運(yùn)》
我不是別的,只是一種無限的意志,
一種無限的意志,可為了什么,為了什么?
陰郁的萬物圍繞著我,
我無法舉起一根稻草。
我的意志只要一樣?xùn)|西,一樣我不知道的東西。
當(dāng)我的意志掙脫出來,我將死去。
歡迎你,我的生命,我的死亡和我的命運(yùn)。
半個多世紀(jì)前,在芬蘭東部一個偏僻的村莊,索德格朗默默地死去。她短暫的一生充滿了苦難,所處的世界饑餓仍在威脅著人們;出版的四本薄薄的詩集遭到批評家和讀者們的嘲笑和冷遇,她的朋友和擁護(hù)者屈指可數(shù)。詩人死于肺結(jié)核和營養(yǎng)不良,年僅三十一歲。
而時間證明了她存在的價值,許多和她同時代的詩人漸漸消隱,她和她的詩卻從歷史的迷霧中漸漸放射出奇異的光彩,F(xiàn)在,她的詩歌幾乎家喻戶曉,被人們傳誦、譜曲、收入各種選本,被譯成多種文字,芬蘭還專門成立了索德格朗研究會。作為北歐現(xiàn)代主義詩歌的開拓者,她被載入了人類文學(xué)史冊。她的名字常常和美國著名女詩人狄金森、俄國著名女詩人阿赫瑪托娃等人相提并論。
文章的最后,附贈一首索德格朗的詩《禮物》,也是哲學(xué)詩畫最喜歡的一首。此詩雖短,但是表現(xiàn)出的心靈淡定和純凈之程度,無人能比。能在忙碌的歲月里,給我們的心靈注入一劑強(qiáng)心針。
《一種希望》 又名《禮物》
在這五光十色的世界里,
我要的只是公園里的一把長椅;
有一只貓在上面曬太陽,
我想我應(yīng)該在那里;
手里的短信緊緊地握在胸膛,
我想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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